《平原上的摩西》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相继遇冷,东北悬疑影视剧的问题出在哪 ...
<p data-role="original-title" style="display:none">原标题:《平原上的摩西》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相继遇冷,东北悬疑影视剧的问题出在哪?</p><p>搜狐娱乐专稿(山今/文)“东北文艺复兴”的概念过去三年后,这股风仍然在影视界吹着。</p>
<p>流行的东北文学正在涌入悬疑赛道。《胆小鬼》《平原上的摩西》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相继播出,电影《平原上的火焰》《飞行家》正在赶来的路上。</p>
<p>IP畅销、话题度高、明星入场,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东北悬疑作品,却没能复制其在音乐、文学乃至短视频领域的成功。问题不在“东北”,而在“悬疑”。</p>
<p><strong>01 东北悬疑热</strong></p>
<p>东北,已经成为国产悬疑作品的重要舞台。</p>
<p>今年有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《平原上的摩西》(原著为东北背景,剧中改为内蒙古),去年有《胆小鬼》,再往前,还有《白日焰火》《暴雪将至》《雪暴》《双探》等作品。</p>
<p>为什么是东北?最重要的原因,或许在于其<strong>强烈的地域特色</strong>。极端的寒冷天气、满是积雪的森林、临近边境的地理位置,与悬疑犯罪作品需要的氛围十分匹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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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极端的环境也更容易与人物精神状态产生互动。</p>
<p>《双探》原型故事发生在内蒙古林场,而剧中改成了东北边境小镇双塔。导演也着重刻画了双塔的疏离与寒冷。<strong>极端的封闭与严寒,更容易让人产生异化</strong>,正如主演段奕宏在采访中所说:“第一次来到那个极致的环境下,你被冻得像狗一样,恐惧吗?信仰能排除恐惧吗?我就想思考这个问题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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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东北悬疑作品越来越多的另一个原因,在于<strong>东北文学作品的崛起</strong>。</p>
<p>2016到2018年期间,双雪涛的《平原上的摩西》《飞行家》、郑执的《生吞》、班宇的《冬泳》相继出版。<strong>这三位作家都来自辽宁沈阳,都经历过国企改革,都热衷书写东北犯罪故事。</strong></p>
<p>他们的作品在小圈层备受关注,而2019年《野狼disco》的爆红,让“东北文艺复兴”这个略带调侃的概念走红,也让这几位东北作家的作品被更多人看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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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“东北文艺复兴”走红后,《平原上的摩西》《生吞》相继被影视化,双雪涛的《飞行家》《我的朋友安德烈》以及班宇《逍遥游》也正在赶来的路上。 </p>
<p>于悬疑赛道而言,在紫金陈IP库存告急时,这批逐渐走红的东北文学作品则适时地填补了空缺。</p>
<p><strong>02 “东北悬疑”不悬疑?</strong></p>
<p>尽管东北系悬疑作品相继挤入赛道,却没能跑出一个爆款。</p>
<p><strong>这批东北悬疑作品的口碑并不差,豆瓣基本都在7分以上</strong>,但口碑没有转化成热度,它们几乎只在小圈层内被关注、讨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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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为什么不行?原因之一在于“瘸腿走路”,创作者<strong>过于侧重视觉风格,忽视了悬疑作品需要的叙事与节奏。</strong></p>
<p>剧版《平原上的摩西》就是一个极致的例子。</p>
<p>它并不差,事实上,导演张大磊在还原时代风貌上做得非常好。布景还原、服化道考究、画面充满细节,《平原上的摩西》甚至可以把观众直接带回九十年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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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但作为迷雾剧场的悬疑剧,它在叙事节奏方面的问题是致命的。第一集长达1小时17分钟,时间都用来讲述日常。</p>
<p>庄德增和傅东心相亲花了12分钟,内容是见面、划船、聊天;他俩的婚宴又花了8分钟,内容和现实中的吃席场景几乎一样,吃饭、唱歌、敬酒与喝醉的男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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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而在这时间充裕的20分钟日常中,导演并没有很好地完成人物塑造。从相亲到结婚,迫于现实压力而结婚的文艺青年傅东心,其内心的变化与状态并没有体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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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即便第二集已经出现凶案,但张大磊仍然把侧重点放在日常上——庄树逗姥爷、语文课上昏昏欲睡的同学与李斐……这些毫无波澜的日常,足以劝退悬疑爱好者。</p>
<p>换言之,<strong>《平原上的摩西》是一幅上乘的时代画卷,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悬疑故事。</strong>极致的视觉风格与极慢的叙事节奏,也让《平原上的摩西》口碑两极分化,喜欢的观众可以给五星,非受众则早早弃剧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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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《胆小鬼》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都有着类似的问题。</p>
<p>《胆小鬼》前期侧重于讲述主角的青春往事,尽管主创表示他们有意弱化命案悬疑,“没兴趣把《胆小鬼》做成硬核犯罪剧”,但头几集节奏较慢的校园故事确实丢失了一些观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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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同样没那么悬疑,反而像加入犯罪元素的黑色喜剧,主创对多线交叉叙事的把控不足,也导致整个故事不够流畅、紧凑。</p>
<p>《双探》的失策则在于故事较为简单,尽管它在氛围营造上下了功夫,但较为好猜的情节让故事失去了一部分悬疑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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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事实上,在这批东北悬疑作品中,<strong>“地域性”普遍大于“悬疑性”</strong>。创作者尽力还原那个国企改制的巨变时代,用力刻画东北极寒的萧索氛围,费尽心思布景、打光、拍长镜头、营造氛围,却忽略了同样重要的叙事。</p>
<p>正如谢飞导演评价剧版《平原上的摩西》那样,<strong>剧情电影和电视剧作为一门综合艺术,不可瘸腿走路。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03 被定型化的东北故事</strong></p>
<p>东北悬疑作品难跑出黑马的另一原因,或许在于它们已经出现了<strong>同质化趋势</strong>。</p>
<p>相比聚焦广东或川渝的南方系悬疑作品,这批以东北为背景的悬疑影视剧,呈现了更明显的共性。</p>
<p>它们中的一派脱胎于《白日焰火》。这部拿下柏林金熊奖与1亿票房的文艺电影,提供了某种书写东北犯罪故事的模板,强调东北的极寒、冷酷与压抑,强调人物情绪,弱化凶案。</p>
<p>另一派则来源东北文学作品,故事背景多设定在九十年代到千禧年初,热衷还原时代风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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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这种共性,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东北悬疑作品的<strong>单一与同质化</strong>。破败的厂房、下岗的工人、失落的父亲、破碎的家庭、闪耀着灯球的歌舞厅、雪夜的凶案、坚持追凶的警察或工厂保卫科工人……几个元素排列组合,配上长镜头与精致布景,几乎就能构成一部东北悬疑作品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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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班宇双雪涛等东北作家的作品,确实有着某些可提炼的共性,比如他们对历史与时代的关注。</p>
<p>戴锦华曾在“文学和电影里的东北”直播中提到,这些作品以东北为对象,但“其实是为整个中国所经历的激变提供了一种可书写性的路径”,九十年代体制转轨过程中,那些关乎几代人命运却被遗忘的重要瞬间得到了书写。</p>
<p>这种书写深深根植于故事与人物中。但在影视化过程中,它们通常<strong>被高度提纯为标签化的东北元素,时代性则靠置景、服化道等外在装修来完成</strong>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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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电影《平原上的火焰》等待上映、《飞行家》即将开机、《倒戗刺》(井柏然李荣浩主演)已完成哈尔滨部分的拍摄,东北文学IP的库存尚且丰富,可以预见,东北系悬疑作品未来还会被不断地投入市场。</p>
<p>如果说前面的这些作品能够提供某些市场经验,那大概是进行<strong>合适的预期管理和类型定位</strong>。</p>
<p>事实上,那三位东北作家的小说,尽管已经成为悬疑IP的新仓库,但它们并非紫金陈式适合类型化的作品,<strong>过于强烈的类型标签反而适得其反</strong>。</p>
<p>如果以《八月》导演张大磊的最新作品亮相,《平原上的摩西》大概能在其受众中获得一致好评,但以迷雾剧场的预期去审判,它真的不够悬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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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在采访中,郑执也称《胆小鬼》是因为市场才定为悬疑类型——“从题材上,《胆小鬼》的青春部分的确比小说比例更大,这也是我们改编过程中追求的方向。但是因为国内市场一定要有一个作品定位,我们才把它定义为悬疑类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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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另一方面,我们也期待看到更丰富、多元的东北悬疑作品,而不是长久停留在展现一个被定型化的东北,那只是一部作品被复制了无数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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