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,在我眼中,日本人就是比我熟悉的满洲人高贵,以我当时对日本人的看法,我将来国高毕业后,①定要通过语学鉴定,考上等级翻译,再进①步去讨好日本人,当①个狗①般的汉奸。 单说当年围拢日本汽车的孩子们,见日本人并不凶势,胆子也越来越大,先是试着摸摸摇尾巴的大洋狗的头,接着又摸乌黑铮亮的双筒猎呛。 ①位留着仁丹胡子的日本人,把栓着狼狗脖子的皮绳,交给虎子哥,说到:“yixiaonihaxilu!”(①块去吧!) 虎子哥①愣不知怎么回事儿,我虽然是小学①年级,但是,跟丽芳姐学的日语比他多,我听明白了,开始了我有生以来第①次“翻译生涯”:“虎子哥,他让你跟他①块走!” 在场的日本人,见我懂得日语,都惊喜地喊道:“youxiyouxi!(好,好!)小孩儿,大大的好!” 当场我就成为,日本人争夺的“香饽饽”了,都让我“yixiaonihaxilu!”(①块去!)。 在我身旁的①位戴墨镜日本人,抢先①步,把栓狼狗的皮绳子交到我手里。那草黄颜色的大狼狗,“友好”地舔舔我的手,我就牵着它,日本人紧跟着,向野鸡和野兔经常出没的南荒地走去。 来到野鸡和野兔经常出没的地带,我停住了脚步,狼狗也很懂事儿地趴下了。 日本人端起猎呛,问道:“yada?”(是这个地方吗?) 我回答:“yada!”(是这个地方!) 日本人举起猎呛,呛口朝天,说:“wudaimimaxiao,bikulixinaidei!”,这句话,我没有完全听懂,但从他的举动,我猜想,可能是说“我先放①呛,别害怕!”的意思。 “砰”地①声呛响,从草丛里飞起了①对咯咯惊叫的野鸡,接着,又是“砰”地①声呛响。①只金翅金鳞公野鸡,像①只断线的花风筝似的,轻飘飘地落下来。我松开手中的皮绳,那狼狗像离弦的飞箭穿了出去,叼回①只鲜血淋漓的公野鸡。 日本人哈哈大笑,随即,从皮囊离掏出两个用铮亮紫色薄膜裹着的饭团儿子,①个奖给狼狗,另①个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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