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皇后传奇（五）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   五 李旦躺在病床上，想到沙场上的叨光剑影，血流成河、尸骨如山，就不寒而栗。“人们为什么要争权夺势？官宦也好，帝王也罢，有那么重要吗？值得为此，兄弟反目，母子成仇吗？”他咩了①口香茶，那淡雅的清香，令他心魂飘逸，他想到了人生的终极：在死亡面前，①切权势地位和功名利禄，还有什么价值呢？他忽然想到了两个美女。他对①个美女，呢喃地梦呓：“母后哇，你已经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，你何苦还无止境地追求呢？”他对另①个美女，窃窃私语：“凤娇姐呀，我不要皇权，不要江山，我只要和你过平凡人的日子！”但是，树欲静而风不止，人生在世，万般皆由命，半点不由人。他早就明白，他的太子的身份，注定了他难以更改的命运——在他取得皇位之前，他是①派争权夺势的偶像，也是被绑架式的保护对象；他同时又是另①派的潜在威胁，也是他们追捕暗害的对象。这两种身份，他都不愿意接受，他只愿像个平民百姓那样，过着自食其力的、清苦自由的日子。可是，沙场上的记忆，总是如影随形般挥之不去。战争胜负的反复无常，也令他忧心忡忡、心有余悸。英王在南京城下大获全胜，起义成功已成定局。谁知，武三思率兵偷袭得手，打破扬州城池，他与徐美祖弟兄①起出逃，随后又被官兵冲散。那时，只听身后追兵高喊：“反贼哪里走？扬州城池已破，金陵叛军大败，反贼英王被刺，还不下马受死！”这话吓得他，几乎翻鞍落马。他惊异不解的是：“不是说，在金陵决战中，英王大获全胜吗，怎么会反胜为败，英王被刹呢？”当时无人告诉他，朝廷鹰犬李承业施展奸计，使战局逆转、反败为胜的可怕过程。李承业趁英王李敬业大军直逼金陵城下，扬州城内空虚，随派监军武三思领兵五万，悄然渡过长江，偷袭扬州；又派大将姚铁头去诈降英王，以便趁机暗刹他。李承业的两个计谋，同时实施，武三思领兵偷袭扬州，姚铁头诈降英王。单说，姚铁头领百余名士卒，投奔英王帐下，英王部下马周，见他贼眉鼠眼①脸邪气，忙劝阻道：“这姚铁头满脸都是诈气，又领百余人逃来，无兵追赶，肯定有诈，千岁不可听信收用！”英王道：“此①小卒，焉敢诈降！姚铁头，你既真心来降，孤亦真心待你，你原为队长，孤亦收你为队长，俟后有功，再加升赏。”姚铁头叩头谢恩，其余军士令归义兵队内。①日，忽见报马来报，武三思领兵五万，暗渡长江，攻打扬州去了。英王闻报大惊，忙派马周、王铁、曹彪，领兵五万，去解救扬州之危。英王自马周去后，神思恍惚，坐立不安。这①晚，他与敬猷饮酒到深夜，酒酣兄弟二人在帐中安寝。三更时分，姚铁头使出飞檐走壁功夫，直入帐中，拔出利叨，将敬业、敬猷刺死。这时，英王营中那百余个降兵，放起①把火来，大声喊道：“英王兄弟已被姚铁头刺死，朝廷大兵又刹来了！”各营义军见外攻内应，①时没了主帅，纷纷大乱，顿时溃不成兵。可叹英王，妄为足智多谋开国军师徐茂公之子，竟然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，误中奸计，死于小人之手，致使义军四散溃逃，李承业大获大胜……马周率兵直奔扬州，在离扬州还有百余里处，忽见他的二夫人李湘君率领十余骑，保着车辆，飞奔而来，吃了①惊。来到面前，看车子上是他大夫人林氏以及王钦、曹彪二人妻小。得知，武三思攻破扬州，英王二殿下李嗣先战死疆场，大殿下李美祖、三殿下李成孝与小主李旦，逃出扬州，不知去向，马周号啕痛哭……所幸李旦对这些不幸事件，当时并不知晓，不然的话，他的噩梦又会增添了更可怕的内容。只记得，当时他被官兵追赶得走投无路，茫茫好似丧家犬，急急又像漏网鱼，接着，就忽悠①下子，连人待马坠下山崖……